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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開始在電視上強力炒熱的“康健人壽與美國人壽保證保險”,為什麼以前從未聽過?為甚麼它們可以不問投保人的健康狀況,而且投保年紀可以調高到50~75歲,調高到過去人壽保險界比較不願意接受的“高風險群”? 保證保險
此外,美國這次次級性房貸風暴它究竟是怎麼一回事?
這兩個問題乍看,似乎沒有任何關聯,但從它們共同的源頭探討起來,就會比較有一些頭緒,也可看出它們之間的端倪。然而要談到這些問題,必須從美國的保證保險協會(Association Financial Guaranty Insurers,簡稱AFGI )及保證保險的發展歷史談起……
保證保險是一種對債券發行人(通常是地方政府、結構性融資需求單位),給予信用加強的作業後,使其得以在美國及國際資本市場流通。保證保險保單所擔保的範圍,是在保險標的到期時,由保險公司對債務人屨行還本付息之責任,予於無條件及不得撤銷的擔保。保險公司通常儘量在承接個案中,依發行金額、債券、抵押品、債務人、發行地區等不同類別,給予分散,同時,對再保、保險公司的限制也有風險分散的規定,這些努力都是要達到風險最小化的要求。
地方債券第一次承保始於1971年,是經由美國市政府債券保險公司(American Municipal Bond Assurance Corp )開辦的,這家公司後來改名為「Ambac 保險公司」(該公司為AFGI會員)。後來又承辦阿拉斯加大朱諾城伯樂醫學大樓之政府一般債券,總金額為USD650,000,當時在保證保險業內,尚是創舉。之後的三十年中,業界承辦之業務風起雲湧方興未艾,而為市場成長階段之里程碑。其中重要階段之一是1974年時,當時名為市政府公債協會(Municipal Bond Insurance Association,現易名為 MBIA保險公司)首度獲得標準普爾S&P’s信用評等公司給予 「AAA」的最高信用等級,而1979年AMBAC保險公司,在多年穩定而成功的業務,亦終 由S&P’s自「AA」給予升等至「AAA」。保險人之信用評等級數一再提升,業界益形審慎,而地方債券尋求保證保險亦更加普及。
1983年發生於華盛頓州的個案,更是成為地方債券市場的轉捩點,當時華盛頓公共電力公司(Wasington Public Power Supply System, WPPSS) 由於無法履行對債務清償之約定,使得持有債券的投資人面臨無法求償困境。市場投資人警覺到,債券沒有保證保險的風險窘境。為免WPPSS事件重演,1983以後的新發行地方債券的一成,都有投保。
80年代中期,保證保險在資產擔保證券(ABS)及地方債券市場已經非常普遍.。1985年,財務安全保險公司Financial Security Assurance Inc (FSA)首度成為以ABS為主要保險對象之業者(當然對地方債券的保險承接的熱心,隨著市場之需要,後期亦多有參與),1985年底,上市之地方公債中有二成都有保證保險了。1989年的保證保險市場,有著很重要的一頁的演變,有鑒於保證保險產業不斷成長,全球資本市場中,其重要性亦同步提高,紐約州政府頒一法令,Article 69, 對保險公司自身的財務強度要求,設下規範,而此規範終成為美國保證保險公司業者設立準則。其中有項規定,保證保險公司必須以專職保險公司(Monoline)之型態,專業從事於保證保險的業務。此種規範使投資人對這種債券更覺得有安全感。1992年,地方債券的三成投有保險,1995年到了四成;1996年到四成七。目前約有半數都有保險。
回首全球資本市場在幾年內的激烈蛻變中,保證保險業者持續尋求各種對投資品的安全保護措施,激發投資大眾更多的投入。根據AFGI(Association of Financial Guaranty Insurers) 2002年,就其協會旗下九家保險公司、再保公司所發行的保單金額統計,2002 全體成員共創4,321億美元(以下同)之佳績,較2001年的3,705億成長了16%。資本及保費收入分別達到 148億及77億元 。淨收入亦達到16億連續著八年的成長。
因此,基本上康健人壽與美國人壽在壽險上的保證保險,其轉保出去的保單,應該是由AFGI會員所均受,而非再走傳統的瑞士再保險、蘇黎士再保險、或慕尼克再保險等路線,而AFGI在壽險領域所做的保證承諾,仍走分散風險原則,所吸收的保單,大部分由其目前的11家會員共同承擔,和產物(或稱財產)的保證保險,所走的個案個別判斷承保,標的物部位自行判斷包銷的原則有所不同,
所以康健及美國人壽所玩的保證保險應該是可信賴的,而他們會把被保險人的年紀,拉高到50~75歲,除了被迫與傳統市場做區隔外,他們應該也精算到現代人類的醫療體系的長足進步(健康存活年齡提高),以及現代總體經濟情況有利於先收取現金再投資(整體通貨膨脹率提升),臺灣地區人文素養仍高...等等因素,
而第二個問題,這次美國次級性房貸風暴產生原因,原始情境一,在美國境內的房貸金融機構,由於承作的房貸金額越來越大,相較於其資本額而言,流動性現金不足,也限制了它們發展其他業務的空間,它們想有所突破;原始情境二,專門承做保證保險業務的AFGI會員近幾年發展快速,順風順水,但相關業務競爭激烈;原始情境三,美國境內存款利率快速下跌,遊資被迫從銀行釋出尋求報酬率更高的標的或專家,原始情境四,所謂的投資專家、基金公司、銀行理財專員等等,面臨客戶強烈需求,卻苦無高利率報酬卻低風險的合適標的,
於是,在強大的需求下,開始有人設法突破,他們希望以金融機構放款數量最多的房貸抵押權為擔保品,能為這些金融機構發行有擔保的債券或證券(在初級市場將產品製造出來),可以協助這些金融機構解決其流動性不足問題,而且也能將其放款風險有效移轉至他人身上,然後由他們包銷,在次級市場滿足需求;但是對AFGI會員而言,他們要對這些債券或證券作保證前,考慮的重點,當然是擔保品夠不夠?有多少風險?等等銀行傳統放款的風控技術與思維,但是,這些人不知如何的說服了AFGI會員(主要成員就是Ambac 和MBIA,這也是他們這次成為主力受傷者,被調降公司信評),也順利說服了一些世界級的信用評級公司(S&P、慕迪等),將他們所發行的商品,評等為AAA級商品,於是,在大量需求下,又大量複製,而全世界第一流的投資銀行,第一級的基金管理公司等等,當然順理成章的又把它合理化的包裝,行銷到全世界,後來由於美國經濟反轉,原始情境變更,房貸部分信用授信,因房屋總價格的下降,迫使承作保證業務的AFGI會員,責任增加,而透過他們承保的債(證)券,面臨投資人要求保證履約,或附條件的證券要求贖回,他們一時之間又無法及時處理掉其手中的擔保品,流動性不足,因此造成全球性的系統風險,這一切都和美國保證保險協會有著關聯性。
不過,在這裡我也要為AFGI說一些公道話,他們將金融商品從傳統的人壽保險和財產保險領域中,單獨的切割出來,將銀行業、保險業、債(證)券業等等傳統的技術,作一個最有效率的異業整合,確實有其必要性與實用性,應該可以列入21世紀經濟學方面有價值的新創舉之一。